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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我要的不是抱歉而是你的真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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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我要的不是抱歉而是你的真心

蘇傾皇捂著腦袋坐在龍榻上,臉色蒼白的望著奏折,眉頭微微皺起……

“姐姐,您這是怎麽了?為什麽看起來這麽不舒服呢……”素念見蘇傾皇皺著眉頭,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果盤,一臉關切的問道。

“我沒事,就是剛才騎馬的時候、有些頭暈而已……”蘇傾皇搖了搖頭,蹙眉呻吟道。

“怎麽會如此不小心,那群大臣也是的,姐姐都成這個樣子了怎麽還叫你去騎馬?”素念屈膝半跪在蘇傾皇的身邊,輕輕的敲打著蘇傾皇的背。

素念不敲還好,她這麽一敲,蘇傾皇心口忽然上湧出一股劇烈的惡心感,捂著自己的胸口,猛地跑到夜壺旁,大吐特吐起來……

“哎呀,怎麽會這麽嚴重呢!”素念連忙跟在蘇傾皇的身後,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。

“我真的沒事……只是一向怕顛簸,自然會覺得身子不適。”蘇傾皇勉強一笑,從素念的手中接過絲帕輕輕的擦拭了嘴,說道。

“怎麽會這樣!”素念輕輕的嘆了一口氣。

這個時候,慕昭信正巧從帳子外進來,見蘇傾皇皺著眉頭趴在夜壺旁邊、臉上、嘴上都沒有一絲的血色,不禁向前問素念道,“她這是怎麽了?”

“素念也不知道,姐姐一回來就這樣了。姐姐說是騎馬顛簸所致……”素念皺起了眉頭,輕輕說道。

慕昭信聽了,微微點了點頭,“我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,你先不要著急。先回去安置吧,這裏有我呢!”說罷,他指了指背在身上的藥箱說道。

“那好吧……”素念乖巧的點了點頭,端著果盤離開了帳子。

蘇傾皇勉強支撐著走到了龍榻上,望著慕昭信聲音微弱,“你怎麽會在這裏?今天臨京那邊又發生了什麽事嗎……”

“沒什麽事,我看是你有事。”慕昭信嘆了一口氣說道,“你看看你,都成這個樣子了還在逞強。什麽事還比你的命更重要的嗎?”

蘇傾皇笑了笑,“有……怎麽沒有?比如說你的命、再比如說素念的命還有母後的命。你們任何一個人的命都比寡人的命重要的多。寡人的使命就是保全你們,從來都是把自己的命運置身度外的。因為,寡人不僅僅是蘇傾皇而已,還是一個女兒、一個女人還有一國之君。”

蘇傾皇說罷此話,眼神便重新落到了慕昭信的身上,緩緩的說道,“可是,寡人不說是不是一個好皇帝,但是至少寡人為之努力的做過。對得起良心亦是對得起天下的百姓,在這個世上,寡人可以說誰都沒有辜負過,但是唯獨虧欠了你慕昭信。”

“昭信,真的謝謝你能陪著我走過這麽一段路。患難與共才見真情……”

慕昭信聽了,身子微微一顫,擡眼盯著蘇傾皇看去,“蘇傾皇,你對不起的豈止是我一個人?還有霍昀、澹臺言、甚至是蘇月異,你說這話,難不成他們的真情你也要報嗎?陛下,昭信什麽都不要,唯獨要陛下你的真心,只要你的心中有我的方寸之地,昭信就算是死一千次、一萬次都在所不辭。”

“你在我的心中豈止是僅僅占據了方寸之地。相信我……只好鏟除了蘇月異、平定了天下。在我身邊的永遠只有慕昭信你一人而已。”蘇傾皇擡眸望著慕昭信,緩緩說道。

這話,打破了慕昭信一直努力堅持著的鎮定,他呆怔的望著蘇傾皇,繼而微微的點了點頭。

“其實,我從來沒有盼望著得到你的承諾。但是,一切都有你這麽一句話就夠了,有了這句話,慕昭信此生便無憾了……”慕昭信噙著一抹微笑,望著蘇傾皇淡淡的笑著。

蘇傾皇輕輕的抱住了慕昭信的胸膛,緩緩的閉上了雙眼,“有時候,寡人真的想這樣一直到永遠。歲月靜好,與君語便就夠了……什麽江山、什麽社稷、什麽君君臣臣、什麽朝綱都是虛誕。”

“要來的,終歸是我們要面對的。昭信的肩膀一直都是陛下的,只是,陛下你的後背受傷了,要不要微臣替你看一下?”慕昭信眼角溢滿了微笑,輕輕的說道。

一提到後背,再加上要‘慕昭信’看一下,蘇傾皇頓時覺得有些惱火。

“慕昭信,你這個混蛋……”

慕昭信覺得有些好笑,無奈的說道,“陛下的腦子裏面都想些什麽啊!微臣真的只是要替陛下看一下病而已,病號是無關男女、無關雜念的!”

蘇傾皇的臉頓時紅了一大片,被慕昭信這麽一說,覺得自己的思想是有那麽一點的過火,但是還是狠狠的白了慕昭信一眼,“混蛋,寡人還是雲英未嫁的女子,而你是未婚娶的男子,怎麽能叫你隨隨便便的看寡人的身體!”

慕昭信一聽,無奈的擺了擺手,“剛說不要心存雜念來著,陛下又動了不好的心思了吧?再說了,陛下渾身上下微臣哪裏沒有看過!”

這種話被慕昭信這麽赤裸裸的說出來,蘇傾皇不禁惱了,臉色的溫度又迅速的提了幾度,惱怒的罵道,“慕昭信,你流氓……”

“好了,陛下……不要再說了,再這麽說下去你的背怕是要中風了!那樣的話,可是一年半載的治不好呢!”慕昭信從身後的藥箱中抽出了一段紅綢,“我拿著這個捂住眼不看你的背,行了吧?”

蘇傾皇瞥了瞥慕昭信手中的紅綢,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,“嗯,就這樣吧……”

慕昭信從箱子中拿出青藍色荷花底紋的瓷瓶,又拿著半尺紅綢捂住了眼睛,面朝著蘇傾皇說道,“好了,我準備好了……”

“嗯。”蘇傾皇點了點頭,輕解羅裳,緩緩的褪去了外衫和褻衣,露出了一大片猶如白玉一般的白嫩、細滑的雪膚。

慕昭信望著這麽一大片的春光,只覺得自己的鼻孔中仿佛有什麽東西流了下來!

好了好久沒有覺得慕昭信有任何的動作,蘇傾皇有些納悶的問道,“這是怎麽了?你不是說你準備好了嗎。怎麽還遲遲未動哇?”

慕昭信連忙應了一聲,順著她背上的擦痕,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藥抹了上去。

背上傳來淡淡的刺痛,蘇傾皇皺起了眉毛,不禁輕輕問道,“你是怎麽知道我受傷的?”

慕昭信淡淡一笑,“若是我連這個都看不出來的話,那我還是什麽神醫的關門弟子嗎?江湖上坑蒙拐騙的騙子了?”

“那也差不多了!你小子可比那江湖上的騙子氣人多了……”蘇傾皇趴在床榻上直哼哼。

慕昭信停了,有些無奈的笑道,“陛下這麽說昭信那可是誤會我了啊!昭信在市井之中一直是賢臣的存在哇,為什麽到陛下這裏成了騙子了呢?”

“什麽市井之言,都是屁話。他們還說爺我是昏君、淫君呢!我昏誰、淫誰去了?”蘇傾皇在前面狠狠地甩了一個白眼,不快的說道。

“陛下是不是昏君,微臣就不知道了,但是陛下如何不是淫君了?”慕昭信放慢了手中的動作,笑著沈聲問道。

“現在寡人的後宮還是寡人一個熱呢!寡人如何的‘淫’了!”蘇傾皇沒好氣的說道。

“陛下難道真的忘記,陛下輕薄微臣的事情了嗎?”慕昭信輕輕的嘆了一口氣,那氣息驟然傳到了蘇傾皇背部的肌膚上,那種暧昧的觸感,叫蘇傾皇忍不住的輕顫了一下。

“慕昭信……”蘇傾皇說話開始哆嗦了,“你……你快從寡人身上死起來!”

“好。”慕昭信很聽話的站起了身子,蘇傾皇亦是慌張的披上了外衫正要起身,卻不料自己這麽慌張之下竟踩到了地上平鋪著的衣裙,這麽一踩、身子就這麽不偏不倚的向著慕昭信的方向摔去!

慕昭信見蘇傾皇竟向他摔來,連忙伸出手抱住了她的身子,細聲關切的問了她一句,“你還好吧?”

蘇傾皇本來感覺很是窘迫的,但是見慕昭信竟這麽精準無比的抱住了她傾斜的身子,不禁惱羞成怒,一把搶過慕昭信頭上戴著的紅綢布,戴在自己的眼前看向四周,發現戴上之後仍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周邊的陳設,想起剛才自己的背叫慕昭信這麽一下子看光了,不禁覺得熱血上湧,惱羞成怒!

把手中的紅綢布往地上一扔,蘇傾皇掄起拳頭便向慕昭信的身上打去,“慕昭信,你這個混蛋!敢隨隨便便的吃寡人的豆腐……”

慕昭信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,一臉無辜的說道,“陛下,若是什麽都看不到,那微臣怎麽才能看到陛下傷到了哪裏呢?”

“哼……油嘴滑舌。”蘇傾皇不滿的狠狠的瞪了慕昭信一眼,抱住了雙肩。

在閃忽不定的燭光下,蘇傾皇嬌美的臉由於氣憤的緣故,此刻竟雙頰通紅,艷若桃花。方才輕輕一摔,剛剛穿上的衣裳就那麽斜斜的掛在了身上,隱隱約約的露出了隱藏在內的大紅肚兜!下裳亦是半開半和著的,竟露出了一雙纖細白皙的玉腿!那衣衫不整、卻慵慵懶懶的神情竟想一只小狐貍精挑撥著人的心!

慕昭信頓時覺得熱血上湧,眼眸一陣的幽暗。這麽望著,視線不禁轉向了別處,聲音變得沙啞而性感,像是極力的隱藏著什麽,“陛下,不要勾引微臣了……”

蘇傾皇有些詫異於慕昭信的話,順著他灼熱的視線望向自己的身上,雙頰不禁一紅,又是惱怒的喊道,“慕昭信,你給寡人閉上眼睛!”

慕昭信聽了,乖乖的閉上了雙眼。

蘇傾皇眼珠子滴溜溜的轉,輕手輕腳的走向慕昭信,雙手忽然勾住了他的脖頸……

在慕昭信心下一驚,睜開雙眼便望向蘇傾皇!

在他望向她的一瞬間,蘇傾皇竟忽然踮起了腳尖,像是蜻蜓點水一般的、輕輕的吻上了他的雙唇。

慕昭信的雙眼瞬間瞪得很大,一吻作罷,他俊美如謫仙的臉上迅速的飛起了一片可疑的紅暈。

望向慕昭信臉上的紅暈,蘇傾皇不禁捂著嘴‘撲哧’一聲笑了,伸出手輕輕的推了慕昭信一下,“得了,慕昭信你別裝了,這麽一把年紀了還裝清純。羞不羞哇……”

蘇傾皇的話音剛落,就被慕昭信的身子輕輕一壓,便落在了不遠處的床榻上!

她睜大了雙眼正想望著他的眼睛——

一片柔軟溫柔的東西輕輕的卻印在了蘇傾皇的臉上!

蘇傾皇很是憤怒,擡眸望著他,剛想伸出手,雙手就被他的手重重的壓下,迎上了一雙黝黑不見底的眸子,“陛下,這是你招惹微臣的……”

剛說罷,他的雙唇便來到了她唇上,竄入她的口中,一雙手便向她衣衫半褪的身上點起了火花……

蘇傾皇輕輕一笑,雙手攀上了他結實的後背……

一時間,帳子內春光無限!

這麽宛轉了一夜,蘇傾皇漸漸的從睡夢中緩緩的恢覆了意識。

這麽一醒,便覺得嗓子幹渴的很,下意識的便喊道,“水……”喊出的聲音竟是如此的嘶啞難聽,蘇傾皇順著床頭便像往常一樣的坐起身子來,卻不料眼前猛地一黑,太陽穴突突的跳著,頭就像被人猛地當頭一棒般的,疼痛難忍!

輕輕的動了一下胳膊和腿,卻覺得渾身就像散架了一般的!

怎麽回事?難道昨夜她去打仗了……

“怎麽起的這麽早呢?”身後忽然傳來慕昭信那廝熟悉的聲音,蘇傾皇頓時懵了!迅速的回過頭去,對上了慕昭信那一張似笑非笑的臉!

昨夜的記憶立刻瞬間湧入了腦海之中……

該死,她昨天怎麽會如此的主動!結果倒好,縱欲一夜,導致了她現在渾身都難受……

蘇傾皇狠狠的瞪著慕昭信,“你怎麽還在這裏,怎麽還不走……”

慕昭信聽罷,臉上立刻露出無奈、可憐的神情,還做了一個西子捧心狀,“陛下這是強上了微臣之後,享用完微臣的身子便又要拋棄了微臣嗎?”

這聲音裝的還真是淫、蕩呢。

蘇傾皇不禁有些頭痛的捂住了頭,大聲惱怒的吼道,“慕昭信,你給寡人好好的說話!”

“好,陛下……該起床去練習射術了!今天正是你和完顏寧介比射術之日,你可不能遲到啊!”慕昭信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穿戴完畢,望著蘇傾皇披著被子,一副受虐待的小受模樣便開心的笑道。

“唉……知道了,寡人立刻起來。”蘇傾皇抓起了床尾的褻衣就要穿上,忽然想起慕昭信還安然的站在不遠處,不禁又勃然大怒,指著門口就向慕昭信吼道,“你!給我去門口站著……”

慕昭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,無奈的望了蘇傾皇一眼。想說些什麽又咽了回去,轉過身子緩緩的離開了蘇傾皇的帳子。

蘇傾皇穿戴完畢,背上箭筒剛要離開帳子,素念推開了門簾闖了進來,發現蘇傾皇搖搖晃晃的向前走去,不由得一驚,“姐姐,你這怎麽了……怎麽過了一夜,臉色更加蒼白了?難道昭信哥哥沒有治好你的病嗎?”

蘇傾皇哼哼,“治好病?寡人倒是治好了他的病……”

素念有些納悶,“昭信哥哥看起來很正常啊,不像是患病的模樣啊!那他到底得了什麽病?”

蘇傾皇頭也不回,冷冷的甩下一句,“男人的淫病!”

素念瞪大了眼睛,也沒有明白蘇傾皇的話,幽幽的站在原地一臉不解的摸著自己的腦袋。

……

射術練場上,各部的旗幡早早的升起,湛藍的天空中映著各色的旗幡,遠遠的望去、顯得格外的醒目。

蘇傾皇一身蟠龍金黃衣袍,站在眾人的中央,面朝著北面排著的一列列整整齊齊的箭靶,她笑了笑,“今兒正是寡人和完顏愛卿的約定之日呢!不知道完顏愛卿可是準備好了……”

完顏寧介昨天被蘇傾皇這麽一嚇,本來心中沒有了底氣,今兒又忽然被蘇傾皇這麽一點名,嚇得額頭上更是流下了冷汗!立刻戰戰兢兢的站了出來,哆哆嗦嗦的擡頭望了蘇傾皇一眼,點了點頭,“回陛下的話,微臣……微臣準備好了。”

“是麽?為何愛卿這個時候連個話都說不明白了呢……”蘇傾皇冷冷一笑,斜睨了他一眼,緩緩的從他的身旁走過,“既然如此,那就開始吧。”

完顏寧介緊張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,要身後的人拿來了他的弓箭。

蘇傾皇站在他的身旁,瞇起了眼睛望向遠處不知道在看向什麽……

忽然之間,她抽出了身後的箭,瞄準了箭靶,正在眾人認為她會射出的時候,不料,那湛藍的天空之中,緩緩的飛來了一行大雁!

大雁忽然奔至而來,蘇傾皇手中的箭忽然變了方向,指向了天空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發出一支箭來便穩穩的向雁群中射去!

正在眾人疑惑之時,那天上竟緩緩的落下來兩只肥碩的大雁!

好漂亮的箭法,那竟是一箭雙雕……

眾人皆用著震驚的目光盯著蘇傾皇看去,那小皇帝的嘴角上揚,平和卻帶著淡淡的淩厲、自信的目光竟是那麽的令人震撼。

這個小皇帝,這麽短短的秋覓狩獵場上的幾天,完全顛覆了他們之前對於他的看法!

蘇傾皇沒有在意那些人震驚的目光,眼眸只是忽然聚集在身旁完顏寧介的身上,笑中帶著冷意,“愛卿,現在該輪到你了。”

完顏寧介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輕顫了一下,緩緩的點了點頭。哆哆嗦嗦的從身後掏出弓箭來,瞄準了前方的箭靶,‘嗖’的射了出去。

或許是完顏寧介真的怕了蘇傾皇、或許在眾人的眼前他有些緊張,這麽一射,他射出的箭竟然就在眾人的眼前這麽偏了,甭說什麽正中紅心了,就連箭靶都沒有射上!

完顏寧介亦是不敢置信的望著自己的箭靶,有些窘迫的笑了笑,“微臣的射術實在是擺不上門面。實在是比不上陛下啊……”

“寡人看,你這是心裏有鬼吧?”蘇傾皇一邊和完顏寧介這麽說著,一邊把箭搭在了弓箭上,輕輕的一個松手,天下又有一對大雁緩緩的從空中落了下來。

蘇傾皇這句話叫完顏寧介心裏一顫、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一片——

難道叫這個小皇帝發現了什麽了嗎?

若是那件事真的東窗事發,可不能叫他一個人給蘇月異背這個黑鍋,他完顏寧介就是死也要拉上蘇月異當墊背的!

完顏寧介笑了笑,有些心虛的說道,“陛下這句話說得是什麽意思?微臣愚笨實在是不懂陛下的話……”

蘇傾皇輕輕一笑,把手中的箭重重一拋,“一會兒愛卿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……”

完顏寧介一聽,本來搖搖晃晃的身子站的更加的不穩了。

說罷,蘇傾皇走到鎏金的步輦上,緩緩的坐了上去,向著身邊的侍衛使了一個眼色,“你們,去把人給寡人拿上來!”

“是。”兩個侍衛點了點頭,拿著手中的長劍便離開了。

不一會兒,他們駕著一個穿著堇色內侍衣袍的男子走了過來,完顏寧介一看到那堇色衣袍的男子,竟一個趔趄,身子癱軟的半跪在了地上。

蘇傾皇輕蔑的望了那完顏寧介一眼,第一眼看到完顏寧介的時候本以為他是一個敢作敢當的男子漢,可是今天這麽一見他這副衰樣,和那些人也不過如此罷了!

身旁的侍衛端來一杯茶,蘇傾皇若無其事的接了過來,輕輕的啜了一口,對跪在地上的內侍說道,“你不是有話要在寡人的面前說嗎?如今,寡人要你說話了,快說吧……”

那男子緩緩的擡起頭來,不經意間竟看了完顏寧介,心下不禁一驚,把剛要開口說出來的話又給咽了進去!

過了好半晌,那人也說出一句話來……

蘇傾皇等的有些不耐,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往地上一摔,“怎麽著?如今要你說話了,怎麽成了啞巴了呢?”

眾人見蘇傾皇發了怒,連忙跑到大路的最中央紛紛跪在了地上,齊聲喊道,“陛下請息怒……”

蘇傾皇輕哼,“息怒?我看你們一個個的沒有要寡人息怒的誠意啊……”

跪在地上的男子這個時候忽然開了口,“陛下息怒哇……奴才的確是有話講給陛下聽,反正奴才怎麽著都是死,還不如給陛下坦誠了去,希望陛下能保住小人的一家老小的安全就成。”

蘇傾皇輕輕點了點頭,緩緩說道。“你即便是有罪,也是受他人指使。寡人雖不是一個好皇帝,但是黑白是非也是分的很清楚的,你大可坦誠的在群臣和寡人的面前說明白……”

“謝過陛下了……”那人跪在地上緩緩的磕了三個響頭,然後擡眸說道,“小人要告發人和荊南王蘇月異聚眾起兵!這個人就是黑水靺鞨的首領,完顏寧介……”

“是他以小人的全家性命作威脅要小人為他和荊南王之間傳遞消息。如果小人不給他傳消息,他便要人殺了小人的全家,小人家中上有老下有小、無奈只好答應了他。這就是昨天陛下的暗衛抓捕小人的時候,小人還未來得及送出去的信箋……”

那人一邊說著,一邊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箋。

蘇傾皇給身旁的侍衛使了一個顏色,侍衛示意便把男子手中的信箋給蘇傾皇傳了上來。

誰知道侍衛剛接過那張信箋,還未遞給蘇傾皇,那侍衛忽然‘啊!’的一聲,身上忽然被人射中了一支箭,正中後心,當場暈死在地!

這麽淩厲的箭法,這個世上恐怕只有那個人才會有如此高深的箭術吧!

他現在就在這圍場的周圍嗎?這麽做事什麽意思……

這是要殺人滅口不成!

那信箋,忽然被完顏寧介一把奪了過去,他一把將信紙給撕了個粉碎,竟塞到了嘴裏!

蘇傾皇不禁蹙眉,大喝道,“大膽,完顏寧介,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毀滅證物!給寡人把此狂奴拿下!”

完顏寧介聽罷,卻仰頭哈哈一笑,忽然視線聚集在蘇傾皇的身上,像是極有感慨般的說道,“本以為蘇黎家,不過是一個蘇月異有出息、是人中龍鳳罷了,卻不料,一直是你最有種了!想不到你居然隱藏了這麽多年,我完顏寧介跟錯了主子,也無話可說了!”

“罷了,成者為王敗者為寇。古人不欺餘矣……”

蘇傾皇聽了,卻冷冷的一笑,“完顏寧介,本來寡人還很欣賞你的才能,要等著獵場一過要把你調往臨京去戶部任職,這樣就算是某一天寡人真的查到了你和蘇月異一黨有什麽關系,至少可以保全你全家的性命。只可惜你耐不住性子,非要提前暴露你那顆亂臣賊子的野心,寡人豈能容你?”

“聽寡人旨意,黑水靺鞨的首領完顏寧介與蘇月異逆黨結為一派,妄想奪權。其心可誅、其罪惡罄竹難書!秋覓圍獵之後,在臨京西口淩遲之刑!完顏家上下二百人口全部處以極刑,特以儆效尤!”

聽罷蘇傾皇此話,完顏寧介長嘆了一聲,忽然以極快的速度沖到身邊的侍衛前,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長劍,自刎而死……

完顏寧介的屍身就這麽驟然的倒在眾人的身旁,有幾個膽小的文臣看到了早已嚇得昏死了過去,幾個稍稍膽大的,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擡起來看蘇傾皇臉上的神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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